Stefana Broadbent談互聯網如何讓人更親近

Stefana Broadbent: How the Internet enables intimacy

我們擔心IM、簡訊、Facebook正在破壞人類的親密感,但Stefana Broadbent的研究顯示通訊技術如何能培養更深入的關係,讓愛跨越距離和工作場所規則等障礙。

講者介紹

Stefana Broadbent

Stefana Broadbent觀察我們聊天(以及使用IM和簡訊)。她是新一類的人種學者,研究我們日常社交的方式,以及在數位時代中關係的作用和變異。

Stefana Broadbent是認知科學家,多年來觀察人們在家和在複雜工作環境(例如:航空交通管制塔)下使用科技的情況。她觀察我們使用嶄新工具的方式,以及每種工具使用上的演進(例如:你可能只會打電話給老媽、但卻能發簡訊給配偶;只能IM你的同事,但卻能和朋友使用Twitter),這在我們對關係的思考上很有意義。 她利用傳統和革新人種學實踐的研究最近運用在瑞士電信公司(Swisscom)的職場中,她也是倫敦大學學院新數位人類學系研究員。她有一些讓人驚訝的發現。例如,你知道我們很多人現在透過文字和朋友交

譯者介紹

翻譯人員洪曉慧

繁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簡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檔案後製處理洪曉慧、謝旻均


Stefana Broadbent談互聯網如何讓人更親近

  • 我相信有一些隱藏的新張力,確實存在於人和機構組織之間。機構組織就是人們進行日常生活的地方,學校、醫院、工作場所、工廠、辦公室等。我看到有些事正在發生,我想把這稱為「親密感民主化」。

    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人們在做的事,實際上,就是通過溝通管道打破原有的孤立,而這種孤立是這些機構組織所賦予的。他們是怎樣做的?他們的做法很簡單,幹活的時候打電話給老媽,在辦公室IM朋友,在桌子底下發簡訊。

    大家看到我身後的圖片,是我在最近幾個月訪問的人。我讓他們帶上溝通最頻繁的人,有人帶男朋友,有人帶父親,一位年輕女士帶了她的祖父。

    20年來,我一直觀察人們如何利用電子郵件、手機、簡訊等管道,我們將看到的是,根本上人們的溝通很有規律,一直在跟他們最親密的五個、六個或者七個人溝通。我們來看點數據,Facebook。最近研究Facebook的一些社會學家—Facebook是一個管道,可以讓你最大程度地拓展所有溝通管道。一個普通用戶,舉例像Cameron Marlow,他在Facebook上有大概120個朋友。但他實際上有聊天雙向且經常交流的大概是四到六個人,視其性別而定。

    學術上對即時訊息的研究還顯示,儘管好友名單上有100人,但人們一般只會跟兩個、三個、四個人聊天—總之少於五個。我自己對手機和聲音呼叫的研究顯,80%的呼叫都是只針對四個人,80%。當你用Skype的時候,會減至兩個人。

    很多社會學家確實感到失望,當我看到這個資料,有時候我有點失望。還有全部這些使用只針對五個人,一些社會學家確實覺得這是自我封閉,作繭自縛。我們正在疏離大眾。我想讓你們看到,如果我們真的觀察在這樣做的人,從他們的實際所在地觀察,我們會發現其中有不可思議的社會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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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覺得有三個故事是很好的例子。第一位先生是麵包師傅,他每天早上四點開始幹活,大概八點,他就會從爐旁溜開,洗淨手上的麵粉,打電話給他老婆。他只想祝她今天開心,因為這是一天的開始。我已聽過這個故事很多次,一個年輕的夜班工人,他從工廠溜出來,順便要提一下,那裏有閉路電視。他找到一個角落,在晚上11點時,打電話給女朋友,只為了說晚安。或者是一個母親,四點的時候,突然在廁所裏找到一個角落打電話,看孩子是不是安全地待在家裏。

    還有另一對巴西夫婦,他們在義大利住了很多年,每週用Skype和家人聯繫幾次。但每兩週,他們會把電腦放在餐桌上,拿出網路攝影機,然後和他們在巴西聖保羅的家人一起吃飯,這對他們是一件隆重的事。幾年前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一個很普通的家庭,住在瑞士的科索沃移民,他們在客廳裝了一個大螢幕,每天早上都和祖母一起吃早餐。

    但Danny Miller,他是一位很優秀的人類學家,研究菲律賓女性移民。她們把孩子們留在菲律賓。他告訴我父母怎樣通過Skype照顧子女,以及這些母親通過Skype和子女聯繫的情況。

    第三對是兩個朋友,他們每天都聊,一天聊上好幾次。最後他們成功在辦公室電腦上安裝即時通訊軟體。很明顯,現在他們經常開著通訊軟體,一有時間就聊天。

    這就是校園青少年在桌底下幹的事,他們在桌下給朋友發簡訊,這不是個別事件,我可以說出很多例子,但所處場景很不同。想想我剛才說的三個場景:工廠、移民、辦公室,但在監管下也一樣可以,可以在醫院,我們想想十五年前這三種場景。

    在十五年前當你走進一間辦公室,走進一座工廠,沒有和所有人產生關聯的方法,也沒有和你本身產生聯繫的方法。如果你走運的話,在某處走廊會有公共電話,如果你是管理層,那又完全不同,可能你會有直線電話。如果你不是管理層,就要通過總機了。但基本上當你走進那些建築物,都沒了私密感。

    這成為了我們職業生活的一個規範,是規範也是期望,和技術能力無關。電話在那裏,但人們的期望是你一走進那裏,注意力就完全放在手頭的工作上,放在周遭的人身上。焦點就應該在那,這還成了一種文化規範。我們教導孩子,讓他們明白這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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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你認為托兒所、幼稚園、小學低年級,這都只是讓孩子習慣長時間離開家的地方,學校掩飾的很好,完美模擬了所有我們在辦公室的行為禮節,進出的行為禮節。課程表、校服都是用來識別你的身份,團隊建立活動讓你基本上,可以隨機和一組孩子或一組人一起,你將必須多次和他們一起進行活動。當然,重要的是要學會專注集中注意力。

    這是150年前才開始的,隨著現代官僚機構以及工業革命的出現而開始。當時人們基本上都要出去幹活並開展工作。在現代官僚體制下,有種很合理的方法明確劃分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以往人們一般都靠以物易物維生,靠自己耕作的土地維生,以自己工作的工廠維生。

    想想就可以發現,這滲透了整個文化,甚至我們的城市。想想中世紀的城市,中世紀城市的各區都設有自己的公會和同業。現在我們的居住地向郊區延伸,這和生產區、商業區有明顯的分隔。的確,在這150年裏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階級體系。工作地位越低,執行工作的人地位越低,就越沒有私人空間。人們互相聯繫的可能非常大。整天不停地進行,在各種情況下都可以。他們有大量的聯繫行為。Pew研究所持續地提供了很好的資料,例如在美國,我覺得這是個數字過於保守,有50%的人上班時可使用電子郵件,他們實際上在辦公室發私人郵件。我確實覺得這是個保守的數字。在我的研究中,我們發現私人郵件的高峰時段是上午11點,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這樣,75%的人承認在工作時間用手機打私人電話,100%的人在發私人簡訊。

    問題是這種私人空間的重新形成並不是所有的機構都有成效。一直讓我覺得驚訝的是美軍,例如:社會學家正討論駐伊美軍每天和家人聯繫所產生的影響。但實際上很多機構隔斷這樣的聯繫。

    每天我會讀到一些讓人生畏的新聞,例如在德州,對兒童處以15美元的懲罰,只要他們在學校使用一次手機。在紐約,如果執勤公車司機被看到手裏拿著手機就會馬上被開除。出於安全考慮,公司阻止IM的使用,不許上Facebook。這一直是關於社會控制的爭論。實際上這些機構試圖決定誰有權來決定他們的關注點,即決定他們是否該被隔離。在一定程度上,他們的確在阻止能造成更親密可能性的這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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