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 Cameron:在《阿凡達》 之前的好奇小男孩

James Cameron: Before Avatar ... a curious boy

James Cameron的大筆預算(票房更龐大)的電影創造出想像的世界。在這個演講中,他揭露了自己從小就喜歡奇幻體驗的背景:閱讀科幻小說,深海潛水,以及這一切如何轉變成成功的鉅片如《異形二》、《魔鬼終結者》、《鐵達尼號》與《阿凡達》。

講者介紹

James Cameron

James Cameron 導演了如《阿凡達》、《鐵達尼號》、《魔鬼終結者》、《無底洞》等許多成功鉅片。在他的超級鉅片突破科技限制的同時,這些鉅片的劇情依舊是有血有肉的人們的故事。

在過去二十年間世界最賣座的電影都是由James Cameron所執導的。包括了《魔鬼終結者》、《異形二》、《無底洞》、《魔鬼終結者二》、《鐵達尼號》與《阿凡達》。他的電影突破特效極限,而他對於科技發展的熱愛更讓他協同開發了立體3D攝影機。他同時也對水下攝影和遙控載具科技貢獻良多。 雖然他現在是個重要的導演,但他第一份工作卻是卡車司機,僅能在空閒時間寫作。在看過《星際大戰》之後,他辭掉工作,寫了一個十分鐘科幻短片的劇本,名叫Xenogenesis。很快的,他就開始利用特效拍片。到了一九八四年,他撰寫

譯者介紹

翻譯人員洪曉慧

繁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簡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檔案後製處理洪曉慧、謝旻均


James Cameron:在《阿凡達》 之前的好奇小男孩

  • 我可說是和科幻小說一起長大的。高中時我每天坐公車上學,來回各一小時;我總是在車上讀著科幻小說,讓我可以神遊其他星球,彷佛親臨,滿足我幾無止盡的好奇心。

    而這好奇心也體現在…事實上我只要不在學校,就會去野外健行或是採取樣本,青蛙、蟲、蛇和池塘的水,把他們帶回去用顯微鏡觀察。我非常喜歡科學,瞭解這個世界,瞭解各種可能。

    而我對科幻的喜愛似乎映射在真實生活中。當時是六零年代後期,我們正準備登陸月球,我們在探索深海。Jacques Cousteau把他的奇幻生物和世界帶到我們的客廳,這是我們之前無法想像的。這都和我的科幻經驗互相輝映。

    我那時是個創作者,我可以畫畫。我發現因為電玩、電腦動畫充斥媒體,我得要把腦中的這些影像繪出來。我們都這樣做過,我們孩提時都有過閱讀時,透過作者描述讓畫面出現在腦中螢幕的經驗。而我對此的回應則是畫出異形生物、外星世界、機器人、太空船等等。我還在數學課上,在教科書後塗鴉被抓到過。創意總得要找到發洩的出口。

    Jacques Cousteau讓我看到的有趣事情是…我覺得很興奮,竟然有個異形世界就在地球上。我也許無法某天坐著太空船去外星-這機會看起來相當小,但這有個地球上的異界是我可以去的,跟我從書中所想像過的外星一樣豐富、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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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是我在十五歲決定要成為潛水員。唯一的小問題-我住在加拿大的一個小鎮,距離最近的海洋六百英里。但我沒讓這阻攔我。我不停的求老爸,直到他終於在美國找到,距離邊界不遠的紐約水牛城有水肺潛水課,於是我就在紐約水牛城,在深冬的YMCA泳池中拿到執照。在那之前我沒看過海-我是說真的海。到兩年之後我們搬去加州才看到。

    在接下來曲折的四十年當中,我在水下花了三千小時,其中的五百小時是在水下載具中。我發現深海,甚至連淺海也是…充滿了超越我們想像的驚奇生命。大自然比我們人類微不足道的想像力要強太多了。直至今日,我依然對潛水所見感到敬畏不已,我和大海的戀情至今還沒有結束。

    當我長大,則是選了拍電影謀生。這似乎是在我說故事與製造影像的熱情間最好的折衷。我是孩子時經常畫漫畫書等等,拍電影就是把說故事和影像結合的方法。當然我講的故事鐵定是科幻故事:《魔鬼終結者》、《異形》,然後是《無底洞》。拍《無底洞》的時候,我把我對電影和潛水的熱愛結合,結合這兩種熱情。

    《無底洞》帶來了一個新的成果。為了解決這電影特殊的敍事問題,我們得要創造這種液態生物,我們必須擁抱電腦動畫,也就是CG。這是電影中破天荒,首次有軟性表面的動畫角色。雖然沒賺到什麼錢,應該說是勉強損益兩平。我見證了讓人驚訝的狀況-全球觀眾對於這明顯的神奇效果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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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知道這是Arthur Clarke定律-任何足夠先進的科技都與魔法無異。他們見證了魔法般的奇蹟,這讓我非常興奮。我想:哇!電影藝術需要擁抱這科技。於是在下一部電影《魔鬼終結者二》,我們更進了一步,我們和ILM合作製造了那個液態金屬人,我們想要看看這有沒有作用。我們又創造了魔法般的奇蹟,觀眾又有了同樣的感覺,所以我們就多賺了一點錢。

    我把這兩個經驗連結在一起,這將會是一個新世界,一個新的充滿創造力的世界,特別是對電影從業人員。所以我和Stan Winston開了一家公司。我好友Stan Winston是頂尖的化妝和生物設計師,當時那家公司叫做Digital Domain。這家公司的概念是-我們會跳躍過類比式光學沖印,直接進入數位製作。我們事實上做了,的確讓我們一段時間擁有領先優勢。

    我們在九零年代中期發現自己開始落伍。特別是在人物和角色設計,這些我們成立公司的關鍵目標上。於是我就寫了一個叫做「Avatar」的劇本,目標是完全超越目前視覺、電腦特效的極限,人類角色、情感都是用動畫製作,主角也是動畫製作,整個世界都是電腦動畫製作。但技術的極限卻反抗了我們。我公司的員工告訴我,我們目前還做不出這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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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是我就把這點子封存起來,拍了另外一部電影,關於一艘沉沒的大船。我向製片公司推銷時,說這是船上的羅蜜歐與茱麗葉,將會是個史詩般的愛情故事,充滿熱情。但說老實話,我其實只是想要潛到真正的鐵達尼號遺跡去,這才是我拍片的真正理由。這是真的。製片公司並不知道,但我說服了他們。我們將會潛入沉船拍攝真實畫面,用在電影開場一定很棒,會是很好的行銷公關。於是我說服他們贊助這次探險。

    聽起來瘋狂,但這講的就是,你的想像力創造現實,真正創造了現實。六個月之後,我坐在俄國的水下載具上,在北大西洋海面下二點五英里,透過舷窗看著真正的鐵達尼號。不是電影,不是高畫質,是真正的鐵達尼號。

    這讓我超震驚的!你知道這得做超多準備,我們得設計燈光、攝影機等等。但讓我驚訝的是,這樣的深潛如此類似太空任務,需要非常高的技術,需要大量的計畫。你走進一個密閉空間,進入黑暗危險的區域,如果你不能自行返航,就不可能有人救援。我不禁想:哇!我好像活在科幻電影中,這真是超酷的!

    我就像被名為深海探險的蟲咬了一樣,令人好奇之處、科學介入之處什麼都有。有想像力、冒險、好奇心、體驗,這一切都是好萊塢不能給我的。我可以想像我們用特效創造一種生物,但我不能想像這些在潛航中看到的生物。在地熱噴出口附近看到的生物,有時是我從來沒看過的,有時是人類從來沒看過的,事實上連科學都沒有描述過。在我們目擊並且記錄之前根本毫無資料。

    我徹底被感動了,所以就越想多做幾次。我甚至做了個不一樣的選擇;在鐵達尼號的成功之後,我說我要暫停我的好萊塢電影導演正職工作,我想暫時當個全職冒險家。於是我們就開始計畫這些冒險,我們想要探勘俾斯麥號-用自動載具探勘。我們又回到鐵達尼號殘骸,我們運去了特別製造出來的小機器人,後面拉著一整捲光纖,目的是進行該船的內部調查。過去從未做過,因為過去沒有方法可以這樣做,所以我們創造了可以做到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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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時我坐在潛艇中,位於鐵達尼號甲板上方,看著就像是這樣的甲板,也就是樂團最後在甲板上演奏的地方,然後我操縱著一台遙控載具通過走道。在船上雖然我只是操縱,但意志卻在這載具中。我覺得我彷佛整個人走入鐵達尼號之中,這是我這輩子最超現實的似曾相識感。我在轉過轉角之前,就知道後面的景象;甚至是在燈光照射到之前。因為我在拍電影時,早就在布景走過好幾個月,而我們的布景則是完整複製船的藍圖。

    這經驗真是讓人驚訝。讓我真正意識到遙距體驗的可能。你可以用這些機械代理人,你可以把意識灌注到這載具上或是別的存在中,這真的讓人非常著迷。也許這算是讓我們看看幾十年後,當我們都有生化義體時,以便進行探險或是別的工作,這是我可以想像到的後人類時代的未來,因為我是個科幻迷。

    在我完成了這些冒險之後,我開始欣賞深海中的事物。就像我們在深海地熱孔所看到的驚人生物,他們相對於地球來說,可說是異形生物;他們活在化學合成的世界中,他們不像我們一樣活在陽光為主的世界。你會看到活在五百度高溫地熱口的動物,你會以為這些生物不可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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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同時我又對太空科學很感興趣,這跟我從小的科幻影響很有關係。我開始投入太空社群,和美國太空總署深入合作、參加美國太空總署顧問委員會、規劃真正的太空任務、去俄羅斯參加太空人準備訓練、生物醫學流程等等等等。真正攜帶著3D攝影機飛到國際太空站,這真的超棒的。但最後,我卻開始帶著太空科學家進入深海。讓他們進入深海,有機會看到太空生物學家、行星生物學家這些對極端惡劣環境有興趣的人們,帶他們到地熱口,讓他們目睹、收集樣品、攜帶測試儀器。

    我們開始拍攝紀錄片,但事實上卻是研究科學、研究太空科學。我把這環節連結在一起,因為我孩提時是個科幻迷。把這經驗跟真實世界結合在一起。在這段過程中,在這探索的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我學到很多科學知識,但我也學到很多關於領導能力的事。你會認為導演就該是個領袖,或就像是船長一樣。

    但在進行這些冒險前,我並沒真的學到領導力。因為在其中某刻,我自問,為什麼要在這裡?為什麼我要這樣做?我能獲得什麼?我們這些節目根本不能賺錢,我們只是勉強損益兩平,也沒什麼沽名釣譽之處。人們以為我在鐵達尼和阿凡達之間躲了起來,認為我坐在沙灘上挑指甲。我製作這些紀錄片的觀眾也很少。

    沒有名聲、沒有光耀、沒有金錢,你在做什麼?你是為了任務本身而做,為了經歷挑戰。海洋是世界上最有挑戰的環境,為了發現新事物的震慄,還有那奇妙的牽繫。當一小群人組成一個堅韌的團隊,我們必須要有十幾個人一起工作好幾年,有時一次出海就要兩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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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那牽繫中你會發現,最重要的事情是尊敬。你對他們的敬重,他們對你的敬重,你完成了一個無法對他人解說的任務。當你回到岸上時,你說我們得要這樣做,光纖、衰減…這些那些科技的需求還有困境,以及人類在海上工作的難度。你無法對別人解釋,也許警察同僚、戰場上的戰友,這些一同經歷過某些事情的人們永遠無法對別人解釋。這是一種牽繫,互相敬重的牽繫。

    所以當我回來製作下部電影阿凡達時,我試著應用這種領導力。你敬重你的團隊,因此獲得他們的敬重,這真的改變了所有互動。這次,我又再度跟一小群人合作,在未知的領域冒險。拍攝阿凡達,想出過去不存在的新科技,非常讓人興奮、非常有挑戰性。我們在四年半的時間中成為一家人,這徹底改變了我拍攝電影的方式。人們評論說,我把海洋生物帶到潘朵拉上。對我來講,這是最基本的方法。流程的改變,改變了結果。

    那我們可以從這一切中分析出什麼呢?我們學到了什麼?我想,第一,好奇心很重要,這是你擁有的最強大的事物。想像力是一種可以真正改變現實的力量,團隊和你的互敬比世界上任何桂冠都重要。有年輕的導演問我,做這一行是否有忠告?我說:別自我設限,其他人會替你設限制;千萬別自我設限,別不相信自己,勇於冒險。

    美國太空總署有這麼一句話-沒有失敗這回事,但我們一定要接受失敗的可能。在藝術、在探險中都一樣,因為這正好相反。任何重要的創意突破都是冒著風險完成的,你得要願意承擔風險。最後我想說的是-不管你做什麼,永遠都必須承擔風險,但恐懼卻非必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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