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 Pariser 談當心網路「過濾泡沫」

Eli Pariser: Beware online

隨著網路公司努力根據我們個人喜好調整其服務(包括新聞和搜尋結果),將產生一個危險且意想不到的後果:我們被困在一個「過濾泡沫」中,而得不到可能挑戰或擴展我們世界觀的資訊。Eli Pariser強烈批評,這最終將被證明對我們及民主產生負面影響。

講者介紹

Eli Pariser

網路組織者先驅Eli Pariser是《過濾泡沫》一書作者,談論為何個人化的搜尋結果可能會縮小我們的世界觀。

在2001年9月11日的攻擊事件不久後,Eli Pariser創建了一個網站,呼籲以多方途徑對抗恐怖主義。接下來幾個星期,來自192個國家,超過50萬人簽署,Pariser相當意外地成了一位網路組織者。該網站於2001年11月與MoveOn.org合併,Pariser–當時20歲-加入這個團隊指導其外交政策宣傳。他領導紐約時報雜誌所謂的「和平運動的主流武器」-讓MoveOn的會員數量成長三倍,展示了藉由網路活動可募集大量的小額捐款。 2004年,Pariser成為MoveOn執行長。在他的領導下,

譯者介紹

翻譯人員洪曉慧

繁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簡體編輯朱學恒、洪曉慧

檔案後製處理洪曉慧、謝旻均


Eli Pariser 談當心網路「過濾泡沫」

  • 有位記者問Mark Zuckerberg一個關於動態消息的問題,這位記者問他,「這為什麼這麼重要?」Mark Zuckerberg說,「一隻在你前院垂死的松鼠,目前跟你的關係,可能比非洲垂死的人們更重要。」我想談談,網路的相關性概念可能基於何種情形。

    當我成長於緬因州一個非常鄉下的地方時,網路對我來說意味著某種非常不同的事物,它意味著跟世界的連結,意味著某種能將我們全都聯繫在一起的東西,而我確信這將對民主和我們的社會有所助益。但網路上的訊息流通漸漸有了轉變,而這是看不見的,如果我們不注意,它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問題。我第一次注意這個,是在我花了很多時間的地方,我的Facebook首頁。我在政治上是進步主義者-驚訝吧!但我總是跳脫常軌結識保守派份子,我喜歡聽他們的想法,觀看他們連結,我喜歡從中學到一些東西。所以當有一天,我發現保守派的消息從我的Facebook動態消息消失,我很驚訝,發生這種情形的原因是,Facebook觀察我所點擊的連結,它注意到,事實上,我點擊自由派朋友連結的次數比保守派朋友多,在跟我確認之前,就將他們排除在外,他們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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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Facebook不是唯一用這種隱形的、演算式的方法編輯網頁的地方,Google也這麼做。如果我搜尋某樣東西,你也這麼做,即使在同一時間,我們可能得到非常不同的搜尋結果。一位工程師告訴我,即使你已登出,Google仍監看著57個信號,包含一切資訊,從你使用的電腦類型,到你使用的瀏覽器類型,到你所在位置,用來為你制定個人化的查詢結果。花一秒鐘想想這個:不再有標準化的Google了,你知道,奇怪的是,這很難發現,你無法看到你的搜尋結果跟別人有何不同。

    但幾個星期前,我請一群朋友Google「埃及」這個字,並將他們所得結果的螢幕截圖傳送給我。這是我朋友Scott的螢幕截圖,這是我朋友Daniel的螢幕截圖,當你把它們放在一起,你甚至不必詳讀這些連結,就可以看出這兩頁有多麼不同。但當你確實讀了這些連結,這實在令人訝異。Daniel的第一頁Google結果沒有任何關於埃及的抗議活動,Scott的結果則滿是這些,這是那時當日的大新聞,這就是搜尋結果如何變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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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只是Google和Facebook這樣,這是席捲整個網路的現象,有很多公司都進行這樣的個人化。Yahoo新聞,網路上最大的新聞網站,現在已個人化-不同的人得到不同的內容;赫芬頓郵報、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全都以各種不同方式操作個人化,這讓我們非常迅速地邁向一個世界,其中網路顯示的是它認為我們想看的東西,但未必是我們需要看到的。正如Eric Schmidt所說,「人們將很難看到或消費一些,在某種意義上不是為他們量身訂做的東西。」

    因此,我確實認為這是個問題。我認為,如果你將這所有的過濾器集合在一起,如果你集合這所有的演算法,就會得到我所謂的過濾氣泡,你的過濾氣沫,就是你個人存在於網路上的獨特訊息宇宙。你過濾氣泡中的內容取決於你是誰以及你的所作所為。但問題是,你無法決定什麼會被包含在內,更重要的是,你無法真正看到什麼被編列在外。一些Netflix的研究人員,發現過濾氣泡帶來的其中一個問題是,當他們看Netflix的影片列表時,發現一些我們很多人可能已經注意到的怪事,就是有一些電影迅速浮現在列表上,在我們家中播放,它們進入列表後,立刻浮現在我們眼前,因此,《鋼鐵人》立刻出現,而《等待超人》就得等待很長一段時間(編註:這是美國談教育的半紀錄片,並非超級英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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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們發現,在Netflix的影片列表中,在我們未來渴望的自我和當下較為衝動的自我之間,正有這樣大規模的鬥爭發生。你們知道,我們都希望成為看過《羅生門》的人,但現在我們想看第四次《王牌威龍》(笑聲)。因此,最好的編輯方式應兩者都為我們提供一些,給我們一點小賈斯汀和一點阿富汗,給我們一些蔬菜的資料和一些甜點的資料。對這種演算法過濾器和個人化過濾器的挑戰是,它們主要觀察的是你最先點擊的東西,它會使這種平衡喪失,得到的不是一份均衡的資訊餐點,你最後會被垃圾資訊包圍。

    這暗示著,事實上我們可能對網路有錯誤的觀念;在一個傳播訊息的社會,一些迷思就是這麼傳播的。在一個傳播訊息的社會,有這些看門者,即編輯,控制了訊息的流向。隨著網路出現,將這些人一掃而空,使我們所有的人連結在一起,真是太棒了!但這不是現今發生的真實情況。我們現在看到的是,這種情形變本加厲地從人類看門者傳承給演算法。而問題是,這種演算法還沒有嵌入編輯者擁有的道德規範,如果它們要決定我們能看到或不能看到什麼,那麼,我們需要確保它們不只是基於相關性判斷,我們必須確保他們也會向我們展示令人不舒服、或挑戰性、或重要的東西。TED就是這麼做,展示其他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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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實這種情形之前在社會上也發生過。1915年時,報紙對他們的公民責任不是很重視,然後,人們注意到他們正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就是如果公民無法得到有效的訊息流通,事實上你無法擁有一個正常運作的民主。報紙相當重要,因為他們像過濾器般運作,然後發展出新聞倫理。它並不完美,但帶領我們走過了上個世紀。因此,現在我們在網路上可算是倒退到1915年,我們需要新的看門者,將那種責任編入他們正在撰寫的代碼中。

    我知道這裡很多人來自Facebook和Google,Larry 與 Sergey這些人幫助建立了現在的網路,我心懷感激,但是,我們真的需要你們確保,在這些演算法中編入公眾生活、公民責任的意識,我們需要你們確保它們足夠透明,讓我們可以看到,是什麼規則決定通過我們過濾器的是什麼,我們需要你們給我們一些控制權,讓我們可以決定什麼可以通過,什麼不能。因為我認為,我們真的需要網路成為我們夢想中的網路,我們需要它將我們連繫在一起,我們需要它來為我們介紹新觀念,以及新的人們和不同觀點,如果它讓我們全都孤立在一個個人網路中,它將無法做到這一點。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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