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特.戴蒙為2016年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生演講

Matt Damon MIT Commencement Speech June 3 2016

麥特.戴蒙於週五早上回到麻省理工學院,並非像《心靈捕手》中的角色那樣回去掃地,而是擔任今年的畢業演講嘉賓。這位劍橋市在地人分享了有趣而深刻的演講,鼓勵畢業生帶頭解決當今一些最大的問題,並開好友班.艾弗列克及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川普的玩笑。

講者介紹

麥特.戴蒙

麥特.戴蒙(生於1970年10月8日)是美國演員、電影製作人和編劇。他被《富比士》雜誌列為「最具票房價值」的明星,也是史上最高票房的演員之一。戴蒙曾獲得多個獎項,包括四度提名奧斯卡獎、獲得兩座金球獎、兩度提名英國電影學院獎、五度提名艾美獎。

他於1997年開始嶄露頭角,與班.艾弗列克共同撰寫及演出《心靈捕手》,這部片為他們贏得奧斯卡與金球獎最佳編劇獎,並使戴蒙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提名。他以一些爭議性角色獲得好評,如《搶救雷恩大兵》中的同名角色(1998)、《天才雷普利》中的反英雄角色(1999)、《怒犯天條》中的墮落天使(1999)、《諜對諜》(2005)中的能源分析師及《神鬼無間》(2006)中的愛爾蘭裔美籍罪犯。

譯者介紹

翻譯人員洪曉慧

繁體編輯朱學恆、洪曉慧

簡體編輯朱學恆、洪曉慧

檔案後製處理洪曉慧、謝旻均


麥特.戴蒙為2016年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生演講

  • 好,謝謝,十分感謝。感謝Reif校長,感謝1966年畢業生。走在1966年畢業生旁邊,聽見有人說:「喔,50年了!」實在令我心驚膽顫。時光飛逝。最重要的是感謝2016年畢業生。很榮幸參與這個日子,很榮幸與你們、你們的朋友、教授和父母共聚一堂。但坦白說,我不夠格擁有這份榮幸。讓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是指,我看過以前的畢業演講嘉賓名單:諾貝爾獎得主、聯合國秘書長、世銀總裁、美國總統。你們請來了誰?一位替卡通馬配音的傢伙。如果你想知道是哪部片中的馬,片名是《小馬王》。或許有人小時候看過這部電影,這無疑是我最棒的演出之一,飾演一匹卡通馬。聽著,我甚至沒有大學文憑。你們或許聽說過,我唸過哈佛,只是沒有畢業。我差點畢業,但我開始獲得電影角色,沒有完成所有課程。但我穿上禮帽禮袍,跟同學一起進場,我父母和哥哥都來到現場觀禮,我只是不曾拿到真正的文憑。你們可以說我算是「假畢業」,因此你們可以想像我多麼興奮,當Reif校長致電邀請我來麻省理工學院畢業典禮演講﹔然後你們可以想像我多麼遺憾地意識到,MIT畢業演講嘉賓無法帶個學位回家。因此,是的,今天是生命中第二次,我從家鄉一所大學「假畢業」,這次我父母和哥哥又來了,這次我帶了妻子和四個孩子,因此-孩子們,歡迎參加爸爸的第二次假畢業典禮,你們一定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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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如我所言,我母親在現場,她是一位教授,因此她知道MIT學位的價值,她也知道我進不了這所學校。我是指,我差點拿到哈佛學位,或某個安全的學校,例如耶魯。聽著,我沒有競選任何公職,我可以暢所欲言。是的,我進不了這所學校,但我確實在這裡長大。我在附近長大,就在這座宏偉殿堂的陰影下。我哥哥凱爾和我,還有我的朋友班.艾弗列克,一位有才華的好人,沒什麼了不起的成就。我們都在中央廣場長大,在這座城市和這所卓越學府時而衝擊下成長的孩子。對我們來說,MIT就像心目中的巨人:一股強大、令人印象深刻、不屬於人類的力量。總之就是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十幾歲小毛頭下意識的反應,然後班和我在這裡拍了一部電影。《心靈捕手》中的一個場景以我哥哥凱爾的真實經歷為背景。他前去拜訪我們認識的一位MIT物理學家,當他沿著無盡長廊前進時,看見那些沿著長廊排列的黑板。因此我哥哥,他是一位藝術家,拿起粉筆,寫下一個相當複雜、完全虛構的方程式。非常酷且瘋狂的是,好幾個月沒人把它擦掉,這是真的。總之,凱爾回來後說:「大家聽著,他們竟然在長廊上掛滿黑板,因為這些孩子太聰明了,他們只需要放下一切、解決問題。」就在那時,我們確定我們永遠進不了這所學校。但如我所言,我們後來在這裡拍了一部電影,這在校園引起注意,事實上我想選擇性地唸一些MIT校刊中對《心靈捕手》的評論原文。如果你們不曾看過這部影片,我飾演威爾,西恩由已故的羅賓.威廉斯飾演,我十分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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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以下是評論原文:「《心靈捕手》非常有趣。但話說回來,任何涉及MIT的電影必定如此。」後面還有。「最後,」評論家寫道。「真正的角色發展化為烏有,威爾和西恩交談、產生共鳴、解決彼此的問題,然後哭泣和擁抱彼此,哭泣和擁抱後,電影結束。這種矯情的場景絕不是我的菜。」喔,這有點傷人。但別擔心,現在我不會在MIT哭泣。但聽著,總之我很高興來到這裡。或許在主要方面我仍是那個有著下意識反應的少年,但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所神奇的學校。很幸運波士頓有MIT,很幸運這所學校吸引了像你們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我是指,你們在這些大樓裡做一些瘋狂的研究,若是我聽得懂絕對會嚇壞的研究。理論、模型、範式轉換。我要談談一個我一直記得的理論:模擬理論。也許大多數人都聽過,也許有人修過Max Tegmark的課。為不瞭解的人解釋一下:有位牛津大學的哲學家叫Nick Bostrom,他的假設是:如果宇宙中存在非常先進的智慧形式,它或許先進到足以模擬所有世界的運行。也許存在億萬個世界,也許甚至包括我們身處的世界。因此根據我的理解,其中的基本想法是:我們可能生活在一個由更先進的文明操作的大型模擬程式中,就像一個大型電腦遊戲,我們甚至對此一無所知。重點是:許多物理學家和宇宙學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幾星期前,我在網路上看見一場由天文學家泰森在海登天文館主持的討論會,整體說來,參與者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答案,泰森本人說機率是50-50。我不確定這是否具科學意義,但其中有數字,所以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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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這讓我開始思考:如果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模擬呢?我是指,這是個瘋狂的想法,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存在多重模擬,為何我們身處一個唐納.川普成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世界?我們能換個不同的世界嗎?Tegmark教授對這一切有個極佳的詮釋。他最近說:「我的建議是,邁開腳步,做真正有趣的事,模擬器不會讓你失望。」但話說回來,如果這一切並非模擬?無論是不是,我的答案都一樣。無論是不是,重要的是我們怎麼做,我們的所作所為將影響結果。因此無論如何,MIT畢業生,你們必須邁開腳步,做真正有趣的事、重要的事、開創性的事。因為這個世界,無論真實或想像,這個世界有些需要你們放下一切去解決的問題。因此邁開腳步,從世上最糟的自助餐中挑選。經濟不平等是個問題,還有難民危機、全球動盪、氣候變遷、大規模流行疾病、制度性種族主義、排外主義、沉浸於恐懼思維。在美國與奧地利等地,極右翼候選人幾乎首次在自二戰以來的總統選舉中獲勝。或是英國退出歐盟,看在上帝的份上,這個瘋狂的想法是英國脫離歐洲漂向大海的最佳途徑。我是指,25年後歐洲會如何?加上美國政治體系逐漸腐敗,我們的眾議員兩年選舉一次,他們僅傾向於思考短期問題,根本不曾考慮長期問題。加上媒體熱衷八卦、窺探人們的隱私,任何能吸引你注意的事,這樣他們就能向你推銷你不需要的產品。加上竊取民眾金錢的銀行體系。沒關係,我沒有競選任何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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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順帶一提,既然談到這個,讓我對銀行家說些話,尤其是造成史上最大掠奪的銀行家。這是偷竊,你們心知肚明﹔這是詐欺,你們心知肚明。你們知道嗎?我們知道你們心知肚明。是的,你們算是脫身了,你們得到別人付錢的漢普頓房產,他們的抵押品化為烏有。你們或許得到他們的錢,但得不到我們的尊敬。只是讓你們知道一下。當我們在街上與你們擦肩而過,看著你們的眼睛,這就是我們的想法。我不知道這輩子或下輩子正義是否會審判你,但如果這輩子正義真的來審判你,她的名字將是伊莉莎白.華倫。好,在關於銀行的題外話之前,我列舉了一些重大問題,自然的反應是充耳不聞、轉身離去。但在你踏入這個龐大而紛擾的世界之前,我想將比爾.柯林頓十多年前給我的忠告轉送給你們。事實上他說話的語氣不像忠告,而像直接命令。他的忠告是:「轉身面對你看見的問題,你必須挺身而出。轉身面對你看見的問題。」不過他的語氣是這樣:「轉身面對你看見的問題。」但他說這句話時,真的把身體轉向我以示強調。不,聽著,當時聽起來很簡單,但年紀越大,我越能體會其中蘊含的智慧。這就是我今天想督促你們做的事:轉身面對你看見的問題,挺身面對,直接走向它們,直視它們,直視你自己,決定你打算怎麼處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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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根據我的經驗,沒有任何方式能代替實際接觸與觀察。如同許多人,是母親讓我擁有這份視野。當我十幾歲時,母親認為體驗波士頓以外的世界十分重要。我不是指弗雷明翰。她帶我們去瓜地馬拉之類的地方,我們親眼目睹極端貧困的情形,這徹底改變了我的認知。我想就是這種衝擊使我和哥哥於2006年前往尚比亞,我們跟ONE Campaign(反貧運動組織)一起去的,這是波諾創立的組織,旨在與開發中國家的絕望、他所謂「愚蠢的貧窮」及可預防的疾病抗爭。那趟旅程中,在一個小村落裡,我遇見一位女孩,我陪她一起走到附近一口能取到乾淨水的井。她剛從學校回家,我知道她能去上學的唯一原因:乾淨的水。也就是說,因為乾淨水就在附近,因此她不必像世上許多女孩和婦女,一天來回走上數英哩為家人取水。因此我問她長大後是否想留在村裡,她笑著說:「不,我想去路沙卡當護士。」因此像乾淨水這麼基本的東西給了這個孩子夢想的機會。隨著對水資源和衛生的逐步瞭解,我震驚於在所有極端貧困問題中它根深蒂固的程度。整個社會、經濟和國家的命運牢繫在這杯水上,這個對世上其他人來說理所當然的必需品。ONE的成員告訴我,水是對抗極端貧困事業中最不具吸引力的一環。水和衛生息息相關,因此如果你認為水不具吸引力,你應該嘗試參與屎的業務。但我已經被迷住了,這個問題的艱鉅性與複雜性迷住了我。走入世界、遇見像那個小女孩那樣的人,使我走上與才華洋溢的土木工程師蓋瑞.懷特共同創立Water.org的道路。對蓋瑞和我來說,觀察世界的問題與可能性提高了我們難以置信的程度。如此多的人,事實上是6.6億人,無法獲得安全、乾淨的飲用水,或乾淨、私密的如廁場所,世上擁有手機的人比能使用馬桶的人還多,這增強我們為此做點什麼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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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目睹世上的艱辛,但也目睹人生改觀的喜悅,這一切改變了你。2009年,我在《紐約時報》讀到一篇關於難民危機的精彩文章。人們越過辛巴威邊界,前往南非北部一個叫穆西納的小鎮。當時我在南非工作,因此我親自前往穆西納,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花了一整天,跟展開這段危險旅程的女性聊天。她們越過林波波河,她們得躲避岸邊的土匪、河裡的鱷魚,還有對岸的土匪。當天跟我聊天的每一位女性都曾慘遭強姦,每一位。在其中一岸,甚至兩岸皆有。最後我遇見一位相當積極樂觀的女性,她剛拿到南非政府批准的政治庇護文件。在這場愉悅的談話中,我鼓起勇氣說:「女士,介意我問個問題嗎?你是在前往南非的路上被強姦嗎?」她仍面帶微笑地回答:「喔,是的,我被強姦了,但我拿到文件了,那些混蛋無法奪走我的尊嚴。」人類會令你刮目相看,他們會教導你許多東西,但你必須挺身面對。我擁有這樣的體驗,只因為我親自前往那裡。以許多方面來說過程相當艱辛,但當然,這正是重點。世上有很多麻煩,MIT畢業生,但也有很多美好之處,我希望你們兩者都能看見。但同樣地,重點並非成為某種全面而傲慢的偷窺狂,重點在於消除你的盲點,就是那些使我們無法掌握大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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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著,即使我在這附近長大-這個令人驚豔、當時有點粗陋的多元化街區,我意識到站在你們面前的我不過是一位美國中年白人男影星,我無從得知我的盲點在哪裡。但觀察世界的真實面貌、挺身面對,是尋找自我盲點的第一步,此刻我們才能真正開始更加瞭解自己,開始解決一些問題。以此為目標,我希望你們記住幾件事。一、有時你會遭遇失敗,這是好事。在所有我有幸獲得的驚人成就中,影響我最大的莫過於班和我還是資淺演員時參加的試鏡。我們坐巴士前往紐約等待試鏡,我們為了一個場景哭得撕心裂肺,然後被告知:「好,謝謝。」意思是:沒戲了。我們習慣稱之為:被「好,謝謝」了。這些經驗成了我們的盔甲。你們現在或許正想著:多謝了,麥特,這很棒。失敗是好事,多謝。告訴我一些我高中畢業典禮沒聽過的東西。我的回答是:好,如你所願。你們知道MIT畢業生真正的危機是什麼嗎?並非被「好,謝謝」了,真正的危機是所有噴向你們畢業袍的煙霧,顯示你們多麼聰明。是的,你們確實聰明過人,但別相信那些砸向你們的誇耀。你並非無所不知,也不應無所不知。這無所謂,你們總會有些餿主意。對我來說,飾演「Edgar Pudwhacker」是個餿主意。我希望我能告訴你們以下所說的是謊言,但身為偉大的哲學家,班.艾弗列克曾說:「用我的好點子有多好來評價我,別用我的爛點子有多爛來評價我。」你必須穿上你的盔甲,準備好聽起來像個傻瓜。不知道答案並不丟臉,這是機會,別害怕提問。我第二次假畢業比第一次假畢業時知道的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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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想分享的第二個建議是:你必須不斷傾聽。這個世界希望傾聽你的想法,無論好壞。但今天並非你從「接受」轉變成「傳播」的日子,一旦這麼做,你的教育隨即終止。你的教育永遠不應終止,即使在工作之外也有不斷挑戰自我的方法。收聽線上講座。我剛在網路上重修一門我19歲時在哈佛修過的哲學課程,你可以前往MIT開放式課程、Wait But Why或TED等網站。我甚至聽說有間川普大學,我完全想不透他們到底能教什麼。但無論你做什麼,都得不斷傾聽,即使是你完全不贊同的人。我喜歡歐巴馬總統上個月在霍華德大學畢業典禮中所說的。他說:「民主需要妥協,即使你100%正確。」我聽見這句話,心想:難怪這個男人擁有長久而美滿的婚姻。這絕不代表第一夫人曾經做錯過任何事。就像我妻子,永遠是對的,即使她上個月決定,在這個有四個孩子的家庭中還缺少第三隻救援犬。這是相當明智的決定,親愛的,我愛你。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我想與你們分享的建議是:並非所有問題都能用高科技解決。如果說世上有任何人有資格認為科技足以解決全球面臨的問題,那就是你們。想想源於MIT或由MIT校友啟動的創新:全球資訊網、核分裂、濃縮湯。這是真的,你們應該感到自豪。但事實是,我們無法仰賴科學解決所有問題,並非總會出現適用的應用程式。我是指,再次以水為例,人們總是尋找一些科學捷徑來解決污水與致病水源問題,放入水中的藥丸、過濾器等。但靈丹妙藥並不存在,這個問題太過複雜。當然,科學絕對有其作用,淨水技術已取得長足進步,公司與大學紛紛投入競爭行列。我很高興得知有些教授致力於水和衛生問題,如D實驗室的Susan Mercott,但我敢肯定,她會贊同科學無法單獨解決這個問題。公共政策與金融模式同樣需要創新,這就是我們在Water.org推廣的「水信貸」背後的理念。這是基於蓋瑞的見解。貧困人口已為水源付出代價,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想參與解決自己的問題。因此「水信貸」協助窮人與小額貸款組織搭線,使他們能在家中與社區建立供水管道和廁所。這個方法頗具成效,至今已幫助400萬人,這僅是開始。我們的貸款償還率超過99%,相較於我之前提過的銀行家,這椿交易划算多了。我同意它仍不具吸引力,但毫無疑問是我參與過最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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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謝謝。因此最後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想參與何種事務?你想嘗試解決什麼問題?無論你的答案是什麼,都並非容易之事。有時你的工作會碰壁,有時你的工作會半途而廢,有時你的工作會讓你穿著閃亮的白色軍裝跟麥克.道格拉斯做愛。好吧,也許只有我的工作。但在座各位,你們的工作從今天開始。認真想想你們有多幸運?我是指,你們今天能這裡的機率有多少?在地球存在的45億年中,千億人誕生與死亡,現在世上有70億人,而你們在這裡。是的,你們在這裡,生存於存在物種滅絕危機的時期,越來越少的人能造成越來越嚴重的破壞,科學與技術或許無法提供所有答案,卻是不可或缺的解決之道。2016年MIT畢業生,當情勢如此險峻時,這樣的你存在的機率有多少?未來或許會出現上兆名人類,他們會經歷誕生與死亡,他們的命運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的選擇、你的想法、你的勇氣和毅力,以及你參與的意願。如果這是一部我打算投稿的劇本,我會被笑出每一間好萊塢辦公室。約瑟夫.坎貝爾本人會告訴我:放慢腳步,降低風險。但我辦不到,因為這是現實,不是小說。事實上這種不可能的情況正在發生,如今的風險遠勝於任何故事情節。你們多麼幸運,因為你們在這裡,你們是現在的你。我們多麼幸運,因為你們在這裡,你們是現在的你。因此我希望你轉身面對所選擇的問題。我希望你轉身面對所選擇的問題,我希望你放下一切,我希望你解決這些問題。這是屬於你的人生,2016年畢業生,這是屬於你的時刻,一切都取決於你。一號選手預備,你的比賽現在開始。謝謝,恭喜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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