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能在這裡看見你們
特別是在期末考週的期間當中
大家都有點緊張
而且可能有點筋疲力盡
感謝你們的參與
我是Theresa Tobin
人文學科圖書館的館長
我們與麻省理工學院
出版社書店合作
共同贊助作家＠麻省理工系列演講
目的是為了褒揚麻省理工教職員工
在學問與工作上的成果
也為了紀念麻省理工出版社的出版作品
或者兩者兼具
今晚我們要表彰
兩位麻省理工之友的貢獻
他們是
《關係：微軟、中國與
比爾蓋茲的先驅之路計劃》
一書的作者
對我來說
這本書的內容讓我獲益良多
幫助我了解為什麼胡錦濤總理
在會見我們總統之前
會先去拜訪比爾蓋茲
這本書非常有趣
現在我對這股力量有更深刻的了解
今晚要為我們演講的兩位作者
將會回答各位的提問
在演講後還有簽書會
Robert Buderi
任職於麻省理工的國際研究中心
而Greg Huang
在1999年獲得麻省理工的博士學位
目前是《新科學人》
的編輯
希望大家會喜歡他們
並且欣賞這本好書
比爾蓋茲在1994年首次訪問中國
但並不是很順利
我們簡單地將當時《中國科學日報》
的標題翻譯出來
「世界首富的中國神秘之旅」
他第一次訪問中國的時間很短
1994年3月21號 當時他39歲
目的是銷售Windows作業系統
他拜訪了江澤民
江澤民與蓋茲
談到了中華文明
他告訴蓋茲
應該試著了解中國語言和文化
才能更密切地合作
大約一年半之後
蓋茲先生第二次前往中國
這次他帶了他太太和父親
還有他的好朋友華倫巴菲特
看起來這一次他的表現好了點
同樣的報紙報導
「江澤民問蓋茲
這次要參觀什麼地方
蓋茲說是中國西部
包括位於西安、兵馬俑、三峽等⋯」
「江澤民說：『三峽是個好主意』
他並且朗誦了幾首
關於三峽的古詩
江的口氣好像是蓋茲的父親一般
他說：『你做得很好
只要繼續努力 你會更成功』」
比爾蓋茲在往後的幾年
持續前往中國
每一次都跟中國領導人
建立起更熱絡的關係
在2003年初他第5次訪問中國時
終於有了進展
他們只簡短地談了公事
然後就進行廣泛的討論
包括了美國的證券市場
我們來表演一下當時的過程
那麼 為什麼微軟的價值
接近一兆元呢？
你必須創造營收並且放眼到
未來的三十年以取得「淨現值」
方能得出目前的股票價格
我想⋯好 不過
一兆元似乎還是太多
的確是太多
現在的價位比較合理了
整個股票市場像在泡沫中一般
既然股票像在泡沫裡
為什麼你不賣掉
你所有的微軟股票？
因為我對股東們有責任
那為什麼公司不賣掉所有持股？
我們並沒有那麼多股票
而且會讓人看起來
像是我們對公司沒有信心
我想我懂了
這整件事似乎不是很合理
你知道嗎 江先生
你是個真正的資本家
我們開始寫書
是因為聽到愈來愈多
關於1998年
微軟在中國設立的研究實驗室
從一無所有
到成為全中國頂尖電腦科學的標竿
與日俱增的重要性
讓微軟能在無線通訊上與Nokia抗衡、
在娛樂方面挑戰Sony
特別是與Google在搜尋領域上競爭
但除了這個實驗室的成功之外
我們真正關注的是關於創意的未來
像中國這樣的新興國家
不應只被視為一個良好的市場
或只是提供外包服務及廉價製造業的地方
中國擁有許多人才
必須加以培育利用
才能與今日的世界競爭
所以我們深入這個故事
我想我們跳出了傳統亞洲威脅論點
我們關注教育的問題
我們真的努力深入了解
要如何才能在現今市場上競爭
以及如何與新興國家進行商務往來
這比美國公司一向的做法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這表示在這些國家推展業務時
需要找到互惠互利的方法
我們儘量做到
其他談在中國做生意的書沒做到的事
我們儘量做的
就是經由親身參與者的見聞
來敘述這個故事
放下身段、記錄他們、
跟他們一起參加派對、
一起打籃球、參與簡報
這會讓你知道
到底實驗室是怎樣建立起來的
我們希望在這個過程中
能獲得一些做生意的經驗教訓
不只在中國
也適用於任何新興國家
希望這會比我們不拿手的管理論文
更有趣味而讓人印象更深刻
我們跟微軟沒有關係
跟他們沒有生意上的往來
他們無權審閱我們所寫的內容
我們也沒有他們公司的股票
有幾次他們請我們吃飯
我們總想回請他們
那麼 如果「先驅之路」
是比爾蓋茲對未來的比喻
北京的實驗室
就是我們對未來之路的比喻
這本書的構想要追溯到2004年
2004年初
我們兩個在《科技評論雜誌》共事
如同Bob所說
我們一直跟進報導一些
來自北京的實驗室
所研發的技術與創新
當Bob派我前往當地做報導時
我非常地興奮
而我也帶回了很有趣的故事
成為雜誌的封面特別報導
當我們談論出書事宜時
對我而言非常容易
因為我想將我最喜愛的科技和工程
與接觸母國文化的機會相結合
我的父母來自中國大陸
在50年代晚期自台灣來到波士頓定居
所以其實
我現在認為Bob要與我一同進行
這個計劃的主要原因
是因為他以為我會說中文
等我們到了北京
他才知道他在選擇夥伴時
犯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錯誤
我可以告訴你們
一些關於這個書名的事情
不過我想先告訴你們
我們在旅程中遇到最好的問題
「什麼是『關XI』？」（XI為羅馬
數字的11亦為係此字的漢語拼音）
我們回答那是電影《瞞天過海》的中文
學起來喔
「那我如果唸成
『關九』或『關十』呢？」
好 「關係」在中文裡的意思是指
「人際互動的藝術」
它由兩個字所組成
第一個字是『關』
意思是出入口或大門；
最後一個字是『係』
代表的是聯繫
另一種解釋是
它也是一個封閉的系統
這是我們剛學到的
這兩個字為什麼這麼重要？
今日的中國
實際上仍然沒有真正的純商業關係
你必須學著將公與私結合
有時兩者會很難界定
但其實沒那麼難以理解
所謂關係大略來說
可以簡化成四個原則
就是信任、支持、仰賴與適應
其中尤其以適應最為重要
意思是這些關係必須花時間培養
這些關係
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而且也急不得
你們也許認為跟客戶間沒有進展
但如果你們持續地真誠以對
你們想共同達成的目標就能實現
的確 重點就是
想在中國成功一定要靠關係
如果你們看
西方公司或其他外國公司
前進中國的歷史
你會發現產品的品質
並非獲得
大幅市場佔有率的決定因素
像是可口可樂超越百事、
福斯勝過豐田
還有最近 摩托羅拉打敗易力信
在在證明
與地主國建立關係是很重要的
近來 中國常在報導中出現；
不過並不都是好消息
你會憂心太多工作外包、
龐大的貿易赤字
以及美國失去在科技領域
的領導地位
我們書中的一個主要訊息是
任何被視為來自中國的威脅
都能轉變成機會
如你們所熟知
中國在科技系所的畢業生
人數遠勝過美國
如果我們能利用這些人力資源
並讓他們為美國貢獻心力呢？
如果你們看市場數字
中國已經成為
手機和行動通訊設備的第一名
在網路用戶與個人電腦方面
也很快地趕上美國
這個訊息實際代表的是
中國並不是你們曾聽說的
「甦醒中的巨人」
中國已經醒了
而且已經在某些關鍵的科技領域
佔有領導的地位
問題是我們如何能夠將這個威脅
轉變成競爭優勢？
這的確是我們觀察
這些數字時的重點所在
但重點並非中國的進步
而是世界的創新潮流正在改變
之前微軟和其他公司
推展業務的方法是
在本地發明、針對歐洲市場升級
然後配合中國市場在地化
如果你們看這些數字
在手機方面的數據
會告訴你創新的發明通常來自中國
因為那是才是用戶所在
在那裡發明的東西
現在應該要在這裡升級
所以 介入、參與及接近是一大挑戰
不管你對微軟
還有其創新能力如何看待
它不只將中國視為銷售市場
還在1998年設立研究實驗室
這的確是相當創新的做法
之前 許多西方公司
會設立海外的研究實驗室
特別是在日本
1998年
微軟在英國劍橋也設立實驗室
每個個案中
公司會在已開發市場的
一流大學附近設立實驗室
但在當時市場尚未開發的中國
而且也沒有公認能比得上
像麻省理工這種世界級大學的地方
設立實驗室
這是相當不尋常的舉動
微軟在1998年 開始進行這項計劃
首先他們要找一個管理者
他們決定這個人 他是李開復
近來時常出現在新聞中
他出生於台灣
11歲遷居到美國田納西州橡樹嶺
他在哥倫比亞就學
並在卡內基美隆大學取得博士學位
是語音辨識技術的開路先鋒
先後在蘋果電腦
和Silicon Graphics任職
微軟便是在那裡相中了他
對微軟而言 他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他會說中文
而且很了解中國文化
他在研究方面受過完整的教育
也具備美國研發部門的管理經驗
最重要的是 他有熱情
前往中國並且幫助振興這個國家
他的父親是國民政府的官員
1949年被毛澤東推翻
他必須丟下妻子
與五個小孩逃亡到台灣
李開復的母親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帶著所有的孩子逃了出來
結果 他們是該政府少數
還能重新團聚的家庭之一
李開復在那之後出生
他是第七個孩子
這樣的經歷
激發他想要回到中國
幫助中國成為
全世界創新與研發領域的一員
如同他成為美國的一員般
他的首要之務
是平息微軟內部的激烈爭議
實驗室到底要設在北京還是上海？
北京是政府中心 鄰近一些大學
上海則是商業與企業中心
商務非常活躍
因此李開復決定
採取一個非常適當的方法
他打電話給在台灣的母親
她在兩個城市都住過
他說：「媽 我要替微軟工作
我正在考慮
實驗室要設在北京還是上海」
她說：「噢 北京啊
冬天很冷 夏天又很熱
那裡都是些嚴肅的政府官員
至於上海 氣候宜人
東西又好吃
如果你要到上海
我就跟你一起搬過去」
李開復告訴他太太而他太太說：
「那我們當然是去北京」
李開復堅持說那只是個笑話
真正的理由是
當他與北京的學生
和年輕的研究員談論時
他們非常有興趣
從事最高等的研究
而在上海 他認為那裡的人
更有興趣在賺錢方面
的確 最初設立實驗室的重點
就是發展並且從事偉大的研究
這就是微軟實驗室的所在
位於北京的西北方
一個名為海淀的高科技園區
這裡在過去5到10年間急速地發展
現在在對街開了家威名商場
每天有上萬人潮經過那裡
沿街走下去有麥當勞
紫禁城內還有星巴克
當李開復在1998年來到當地時
面臨了一些嚴苛的挑戰
就是如何真的在中國
設立實驗室來從事研究
當時並沒有人真的在
電腦科學的研究方面有好成績
也許⋯這些挑戰
對微軟而言並不特別
但對中國而言卻是如此
首先就是我們書中常常強調的
要建立關係
要跟中國官方
與學術界的各階層建立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