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普拉為2008年史丹佛大學畢業生演講

Oprah Winfrey's 2008 Stanford Commencement Address

身為全球媒體領袖和慈善家的歐普拉,於2008年6月15日為史丹佛大學第117屆畢業生演講。歐普拉的職業生涯始於1976年擔任電視新聞共同主播,她以職業生涯中的體認,分享關於感覺、失敗和追求快樂的人生課程。

講者介紹

Oprah Winfrey

歐普拉是美國媒體大亨、脫口秀主持人、演員、製片和慈善家。

歐普拉(本名Orpah Gail Winfrey,生於1954年1月29日)是美國媒體大亨、脫口秀主持人、演員、製片和慈善家。歐普拉最為人熟知的是以她本人命名、獲獎無數的脫口秀節目。這部於1986年至2011年於全美聯播的脫口秀,已成為談話類節目歷史上收視率最高的節目。她是20世紀最富有的非裔美國人,也是美國歷史上最傑出的黑人慈善家;有段時期,她是世上唯一一位黑人億萬富翁。根據某些統計評估,她也是世上最有影響力的女性。

譯者介紹

翻譯人員洪曉慧

繁體編輯朱學恆

簡體編輯洪曉慧

檔案後製處理洪曉慧、謝旻均


歐普拉為2008年史丹佛大學畢業生演講

  • 歡呼聲)(掌聲)

    喔!

    (歡呼聲)(掌聲)

    喔!

    (歡呼聲)(掌聲)

    謝謝大家。

    (歡呼聲)(掌聲)

    2008年畢業生!

    (歡呼聲)(掌聲)

    謝謝Hennessy校長;謝謝校董會委員和全體教職員;謝謝所有畢業生的父母、祖父母;還有各位史丹佛大學畢業生。感謝大家讓我有機會和你們共度這美好的一天。

    (歡呼聲)(掌聲)

    我打算以分享一個小秘密作開場,這個秘密就是-Kirby Bumpus(歡呼聲)-2008年史丹佛畢業生(2008年!)是我的教女(歡呼聲)(掌聲)。所以,當Hennessy校長邀請我擔任畢業典禮演講者時,我驚喜萬分,因為這是Kirby入學後,我第一次獲准進入史丹佛校園。(笑聲)

    你們知道,Kirby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她說,她希望別人認識她是因為她本身,而不是因為她認識什麼人。因此,她不希望任何初次見面的人知道我和她相識。所以,當她在母親的陪同下,第一次來史丹佛參加新生訓練時,我聽說她們抵達時受到熱烈歡迎。有人上前對Kirby說,「天哪,那是Gayle King(Kirby的母親)!」因為很多人知道Gayle King是我最好的朋友。然後-有人上前對Kirby說,「天哪,那是Gayle King嗎?」Kirby回答,「嗯–哼,她是我媽。」那個人接著說,「天哪,這麼說-妳認識歐普拉囉?」Kirby回答,「不太熟。」(笑聲)我想,「不太熟?(笑聲)妳跟我不太熟?」好吧,我有相片為證,我可以把相片e-mail給大家,Kirby把我當馬騎的相片。(笑聲)所以我和Kirby Bumpus可不只是泛泛之交。

    我很高興有機會來到這裡,很高興終於能在四年後參觀她的寢室。史丹佛是我最想來的地方,因為Kirby令我十分驕傲:她今天以雙學位畢業,一個是人類生物學,一個是心理學。我愛妳,Kirby甜心!我跟她就是這麼熟,熟到能叫她甜心。

    我也為她的父母感到驕傲,他們和她哥哥Will一路支持她走過這段求學歷程。她能從史丹佛畢業,我實在沒什麼功勞。但過去幾週,每當有人問我在忙什麼時,我總是回答,「我準備去史丹佛。」我就是喜歡這麼說:「史丹佛!」(笑聲)因為我心知肚明,我不可能拿到史丹佛學位,因為我不曾在史丹佛念過書。(笑聲)我念的是田納西州立大學,但我沒拿到畢業證書,因為我原本應該在1975年畢業,但我還欠一個學分。我還欠一個學分。當時我想,還是別理會這件事,因為你們知道,我根本跟不上課程進度,因為當時我已進入電視圈。我19歲,還是大二生時,就已經開始在電視圈打滾。我肯定是唯一一位有11點門禁的10點新聞主播。(笑聲)

    沒騙你們。我父親老是說,「嗯,新聞十點半結束,妳得在十一點到家。」(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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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這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因為我已經能自食其力,我正朝著人生目標邁進。所以我想,管他什麼大學學位,我只不過欠一個學分而已。但從那時起,我父親老是拿沒畢業這件事煩我,他總是叨唸著,「Oprah Gail,」這是我的中間名。「我不知道妳大學沒畢業能做什麼。」我說,「但是老爸,我已經有自己的電視節目了。」(笑聲)他繼續叨唸著,「好吧,我還是不知道妳大學沒畢業能做什麼。」(笑聲)我說,「但老爸,我現在已經是脫口秀主持人了。」他依然叨唸著,「我不知道妳大學沒畢業怎麼能找到其他工作。」(笑聲)

    因此,1987年,田納西州立大學邀請我回母校擔任畢業典禮演講者,當時我已經擁有自己的全國聯播節目;我拍了一部電影,榮獲奧斯卡提名;也成立了自己的公司Harpo。但我告訴學校,我無法接受演講邀請,除非我能修完那個學分。因為我父親仍不時叨唸著,若無法取得大學學位,我將會一事無成。所以,我完成了那門課程,繳交了期末報告,順利取得學位。(歡呼聲)(掌聲)

    我父親感到十分驕傲,於是我知道,如果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那個學分將會成為我的救命符(笑聲)。但我也明白為何父親堅持要我取得那張文憑,因為正如B. B. King(美國藍調音樂天王)所說,「學習的美妙之處在於沒人能奪走你所學的知識。」

    今天我要談的內容大多跟學習有關,因為你們所受的教育,毫無疑問地,並不會在此時畫上句點。以許多方面來說,這只是剛剛起步;這個世界仍有許多課程等待你們學習。我認為這個世界,這個地球,就像一所學校,就像人生課堂。有時,在這所地球大學裡,待學習的課程往往充滿艱辛和阻礙,有時則充滿無法預知的危機。我能不畏艱難、勇往直前的秘密,就是敞開心胸、努力學習這所宏偉殿堂提供的所有課程。這個殿堂就是宇宙本身。以熱情和開放的態度面對人生,不斷地自我成長,這是最能幫助你更上一層樓的方法。因為這就是我們能生存至今、進化成人類這個物種的原因。因此,我們更能塑造出自我特質,不斷邁向更高層次的知識境界,邁向更高層次的慈悲和人生境界。

    我認為我聽過最好的讚美之一是,當我初抵芝加哥時,曾和某位記者有過一面之緣。多年後,我與那位記者重逢,她對我說,「知道嗎?妳一點都沒變,只是更有自我風格了。」這就是我們努力的目標:成為更有自我風格的個體。我相信你們做過、經歷過的每一件事,都能讓你學到某些東西。這些學習就是你們不斷進步的原因,就是你們充實心靈的方式。相信我,內在的智慧比財富更加珍貴。你付出的越多,收獲就越多。因此,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幾項人生課程;事實上是三項,這是我人生經歷中的領悟。你們是否會感到不高興?你們是否會痛恨人們說,「我想和大家分享幾個觀點。」最後卻變成10個?(笑聲)你們或許會想,「搞清楚,我才是畢業典禮主角,不是妳。」(笑聲)所以我今天只分享三項人生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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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我人生產生最大影響的三項課程,跟感覺、失敗和追尋快樂有關。離開大學一年後,我得到一個機會,擔任巴爾的摩6點新聞的共同主播。因為當時媒體界人士的最大目標,就是嘗試邁向擁有更廣大觀眾群的市場。巴爾的摩的觀眾群比Nashville大得多,因此,對22歲的我來說,獲得6點新聞共同主播的工作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彷彿是世上最重要的事。這令我十分自豪,因為我終於有機會效法芭芭拉.華特絲(知名電視主播)了,她是我踏入電視圈後一直努力仿效的對象。所以,當時我22歲,一年賺22,000美元。我也在那裡遇見了最好的朋友Gayle,當時她在同一家電視台實習。當我們成為知心好友時,她對我說,「天哪,我真不敢相信!妳才22歲,一年就賺22,000美元。想像一下,當妳40歲時,一年就能賺40,000美元了!」(笑聲)當我40歲時,很高興她的預言沒有成真。(笑聲)

    所以,當我22歲時,一年賺22,000美元。然而-感覺卻不是很對。感覺不是很對。第一個跡象是-如Hennessy校長之前提過的-當他們試圖要我改名字時。當時,新聞導播對我說,「沒有人會記得歐普拉這個名字,所以我們希望妳改個名字,我們替妳想了一個既好記又討人喜歡的名字,一個相當有親和力的名字-Suzie。」(笑聲)嗨,Suzie!(笑聲)非常親切,你很難對叫Suzie的人發火。記好了,Suzie。

    但我的名字不叫Suzie。你們知道,我從小就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因為當你在便當盒和車牌上尋找時,永遠找不到歐普拉這個名字。所以,雖然我從小就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但當有人要我改名時,我想,那終究是我的名字。而且,我看起來像Suzie那種親切的鄰家女孩嗎?所以我想,不,感覺實在不對,我不打算改名字,就算人們記不得我的名字也無所謂。然後導播又說,他們不喜歡我的外表。當時是1976年,老闆可以把你叫進辦公室說,「我不喜歡妳的外表。」現在這麼做可是會被告的。但-(笑聲)在那個年代,他們可以直言不諱地說,「我不喜歡妳的外表。」坐在後面的人,如果你們看不清楚,我的外表跟芭芭拉.華特絲簡直是天差地遠。於是,他們把我送去美髮院,硬是把我的頭髮燙起來。幾天後,我的頭髮變得慘不忍睹,所以我不得不剃個大光頭。這麼一來,他們確實不可能滿意我的外表了(笑聲)。因為現在我成了一個坐在電視螢幕裡的光頭黑人(笑聲)。實在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畫面。

    但比光頭更糟的是,我實在非常痛恨報導別人的悲劇成了我每天必盡的職責。雖然我明白,只需置身事外地報導即可,但內在的天性卻驅使我應該做些什麼、伸出援手。因此,如Hennessy校長之前提過的,當我報導一則火災新聞後,會試著回到現場,為災民送毛毯。我夜不成眠,因為心裡老是記掛著白天報導的內容。同時,我費盡心力地學習芭芭拉端莊的儀態、試著模仿芭芭拉優雅的談吐。然後,我領悟到,沒錯,或許我可以成為一個四不像的芭芭拉,但如果我能找出自己的風格,就能成為十分有特色歐普拉。我試著模仿芭芭拉優雅的談吐;有時我不照腳本唸稿,因為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資訊應該以較為自然的方式傳達。明白嗎?自然的方式。因此,我依照自己希望接收資訊的方式替觀眾播報新聞,所以有時我不照腳本唸稿,而是像這樣,「六輛車在40號州際公路上撞成一團。喔,我的天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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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時我不照腳本唸稿,因為我希望以自然的方式播報。有時我會遇上不認識的字,或將發音唸錯。某次我讀稿時,把加拿大唸成咖拿達(笑聲)。出糗後,我的反應是-在主播檯上大笑起來(笑聲)。於是我領悟到,我實在學不來芭芭拉,我還是試著做自己就好。但那時,父親對我說,「Oprah Gail,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妳得好好把握這份工作。」老闆對我說,「這是夜間新聞,妳是主播,不是社工,管好妳該做的事就行了。」因此,在父親的期待和職責所需的煎熬下,我感到痛苦不堪。晚上回家後,我埋首於日記中。我15歲起就養成寫日記的習慣,所以我保存了一大堆日記。所以,晚上回家後,我藉由日記抒發心中的痛苦和沮喪,紓解苦悶的情緒,這就是我養成寫日記習慣的原因。

    八個月後,我丟了那份工作。老闆說我太感情用事,做的太過頭了。但因為他們不想付違約金,所以安排我在巴爾的摩擔任脫口秀主持人。當我坐上脫口秀主持台時,就在那一刻,我彷彿找到了真正的歸屬。我意識到,電視不僅能提供娛樂,也能成為服務平台,幫助人們過更好的生活。當我坐在主持台前,開始主持脫口秀那一刻,感覺彷彿呼吸般自然,感覺-適得其所。這就是我事業生涯真正的起點。我從中領悟到一項人生課程:當你從事自己真正熱愛的工作時,會感覺適得其所,每天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無論薪水是多是少(歡呼聲)(掌聲)。確實如此。

    但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確決定?要如何得知?憑感覺。現在我瞭解到,感覺確實是你這輩子的導航系統。當你試著決定該不該做某件事時,你的情緒導航系統會告訴你答案。訣竅是-學習放下自我,檢視內心的直覺。我所做的每一個正確決定、我曾經做過的每一個正確決定,都來自於直覺。我所做的每一個錯誤決定,都是因為我漠視內心更響亮的聲音。如果感覺不對,千萬別貿然行動,這就是我要和大家分享的課程。朋友們,這門課程將拯救你免於許多悲痛;即使只是心存懷疑,也別貿然行動,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很多時候,你會感到無所適從。當你感到無所適從時,請靜下心來,徹底地靜下心來,直到你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當你確實靜下心來後,讓內心的感覺驅動你前進的方向,這不僅能改善你的生活,也能增加你在職場上的競爭力。因為正如Daniel Pink在他的暢銷書《未來在等待的人才》中提到的,我們正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他稱之為「感性時代」,闡述在當今世界,使人脫穎而出的關鍵來自於內在的感知-即右腦思維和全腦思維模式。他說,邏輯、線性、規則導向的思維模式已不再是成功的唯一關鍵,同理心、愉悅感和動機這些內在特質同樣具有卓越的價值。當我們做自己喜愛的事時,當我們全心投入工作、投入專業技能和情感時,這些特質將會成長茁壯。因此,我要勉勵大家,別急著投入激烈的競爭,如果你真的想展翅翱翔,請將力量投入你的熱情所在。尊重內心的呼喚-這是每個人都擁有的。相信你的心,成功將在不遠處等著你。

    那麼,我對成功的定義是什麼?我想告訴大家:錢十分有用,我不會告訴你們錢不重要,因為錢是非常棒的東西。我喜歡錢,買東西時很好用。但擁有鉅額財富並不代表你是成功的人,你需要的是財富和生命的意義。你希望從事有意義的工作,因為有意義的人生才能為生命帶來真正的富足。你真正希望的是,被你信任和重視的人圍繞、被珍惜你的人圍繞,這才是真正的富足。因此,人生的第一課:跟著感覺走。感覺對了,就勇往直前;如果感覺不對,就不要貿然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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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我想談談失敗。因為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我們都會遇到阻礙和挫折。如果世事無法盡如人意,你陷入了死胡同-這是無法避免的-這就是生命提醒你該改變方向的時候了。所以,當你遇上挫折時,請自問-這就是我的做法-每當遇上挫折、危機和困境時,我會自問:這讓我學到了什麼?一旦你記取其中的教訓,就能更上一層樓。如果你確實記取了教訓,就能順利通過考驗,不再重蹈覆轍。如果你無法從中得到教訓,它會以另一種形式現身,讓你再次接受考驗。我領悟到,當你忽視生命的低聲提醒時,就會遇上困難。因為生命總會先低聲提醒你,如果你不理會生命的低聲提醒,遲早會聽見它高聲吶喊,無論你如何抗拒。但如果你問對問題,不是詢問為何會發生這種事,而是它教會了我什麼?它教會了我什麼?你就能放下自我,學到所需的東西。

    我的朋友Eckhart Tolle寫了一本很棒的書,書名為《一個新世界》,內容是闡述藉由自我認知激勵你做每一件事。他是這麼寫的:別抗拒困境,試著融入其中,用心體會,解決之道將會浮現在你面臨的挑戰中。因為屈服並不代表放棄,它意味著以負責的態度承擔一切。

    好的,現場很多人知道,如Hennessy校長之前提過的,我在非洲創辦了一所學校。我創辦這所學校,試著給南非女孩一個機會,擁有像你們-史丹佛的菁英-一樣美好的未來。我花了5年時間,確保學校的環境能像學生一樣美好;我希望每個女孩都能從精心規劃的環境中感受到自己的價值。因此,我檢視每一張設計藍圖;親自挑選每一顆枕頭;檢查填補在磚塊間的水泥;鉅細靡遺地瞭解每一個細節;親自從9個省的村莊裡挑選出每一位學生。然而,去年秋天,我遇上一件意想不到的危機。有人通知我,一名宿舍管理員涉嫌性侵學生。你們可以想像,這是多麼令人痛心的消息。一開始,我嚎啕大哭,事實上,我哭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後我告訴自己,到此為止,妳只能哭半個小時,妳必須將精神集中在眼前,專注於必須處理的危機。於是,我聯繫了一位兒童心理創傷專家,召集了一個調查小組,確保女孩們能得到妥善的輔導和支持。然後,Gayle和我上了飛機,前往南非。

    整段旅程中,我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這件事教會了我什麼?」雖然這個經歷令人十分難熬,但我從中得到許多教訓。現在,我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錯,因為我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錯誤的地方。我由外而內地建立起這所學校,但真正重要的是由內而外散發的精神。所以這是一門可以應用在整個人生的課程:最重要的是事物內在的精神;最重要的是對正直、品格和美好的認知。我學習到這門人生課程,我知道女孩們也從中領悟到一些道理。這場經歷將她們磨練得更有韌性,意識到她們的聲音具有影響力。她們的韌性和精神給予我的,比我能給予她們的還多。

    這引出了我要談的最後一門人生課程,這跟追尋快樂有關。這個話題我可以談上一整天,但我知道你們還有其他古怪的事要做。追尋快樂並不是一個小議題,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認為它是其中最簡單的議題。Gwendolyn Brooks曾經為她的孩子寫了一首詩,詩名為〈給年輕人的話:獻給邁向未來的人〉。她在詩的結尾寫道,「不要為了贏得戰爭而活;不要為了歌曲的結尾而活;要活在當下。」她的意思跟Eckhart Tolle一樣:你必需活在當下,你必需活在此時此刻。不論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對現在都沒有影響,因為人生就是活在當下。但我認為其中也蘊含這個意義:參與其中、貢獻心力,不要只為自己而活。以下是我確信不疑的真理:想獲得真正的快樂,你必須貢獻一己之力,為超越自身的遠大理想而奮鬥。因為人生是一個互惠互動的過程,想更上一層樓,你必須有所回饋。對我來說,這是人生最重要的課程:想獲得快樂,你必須無私地付出。(歡呼聲)(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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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你們都明白這個道理,因為這個精神蘊含在史丹佛大學每一絲脈絡中。Jane和Leland(史丹佛夫婦)體認到這個精神,傳承給後代所有史丹佛學子。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所偉大學府的由來。史丹佛夫婦的獨子15歲時因傷寒過世,當時他們可以理所當地怨恨這個世界,但相反地,他們將悲痛化為慈悲的行動。在他們的獨子去世後一年內,他們籌募經費,建立了這所偉大的學府,誓言為別人的孩子做到他們無法為自己孩子做的事。

    這門課程的意義顯而易見,那就是-如果你感到傷痛,你需要做的就是幫助他人減輕傷痛;如果你感到痛苦,請幫助他人脫離痛苦;當你陷入困境時,藉由幫助他人,你也能幫助自己脫離困境。在這個過程中,你將會成為我所謂最偉大族群的一員,那就是以慈悲服務人群的團體。

    史丹佛夫婦遭遇為人父母者最難以承受的悲痛,但他們明白,幫助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幫助他人。這種智慧已逐漸受到科學和社會學研究支持,這已不再是某種軟技能的空談。事實上,這造就了助人者本身的成長,藉由幫助別人而獲得的心靈成長。因此,如果你想獲得快樂,就必須挺身而出,行善助人。但當你行善助人時,我希望你不僅是為了這份付出所獲得的快樂而努力,因為我相當肯定,行善助人確實能讓你更上一層樓。因此,無論你選擇什麼領域的工作,如果你以服務他人為人生宗旨,我相信你的生命將會更有價值,並擁有快樂的人生。

    這份脫口秀主持工作始終令我樂在其中,但那份快樂已成為深刻的成就感和喜悅,我無法表達或衡量這種感覺。當我不再只是出現在電視上,將主持節目視為一份工作,而決定利用電視,利用它的影響力,而不是讓它利用我,將它當作一個服務觀眾的平台,這種做法改變了我成功的軌跡。因此,我領悟到,無論是否從事演藝工作,都能以鼓舞人心的方式貢獻你的才能。如果你是一名解剖學家,請將你的才能視為奉獻於醫療服務的工具。

    無論各位今天將取得什麼學位,無論是博士或其它學位,無論你們的專長是商學、法律、工程、人類學、科學、醫學;如果你們選擇將所學的技能和才華貢獻於服務人群,當你們選擇以服務為人生宗旨時,請將這個信念貫徹於生命中的每一刻,它會將你所做的每一份工作都變成一項恩賜。

    我知道,你們在史丹佛求學期間的所有努力,並非只是為了找份工作。因此,你們已藉由無數方式充實了自己的才能。讓自己在世上留下足跡的最好方式,就是將豐富的才能與他人分享。我對自己不變的期許是-將一己之力貢獻於大眾福祉。

    我想以一句我最喜愛、來自馬丁.路德.金的名言做結束。他說,「並非每個人都有機會成名。」我不知道大家對這句話有何想法;在今天的社會裡,似乎每個人都想成名,但成名有成名的代價。人們會尾隨你到洗手間(笑聲),偷聽你上廁所(笑聲);只要盡量放輕動作就好,沒什麼大不了的(笑聲)。他們會來到你面前,對你說,「天哪,是妳!妳剛剛在小便。」(笑聲)這就是成名的代價,我不確定你們是否想要。(笑聲)

    因此,正如馬丁.路德.金博士所說,「並非每個人都有機會成名,但每個人都能做出偉大的事業,因為偉大的定義在於服務的熱誠。」你們當中學歷史的人或許知道接下來的部分,他說,「服務他人並不一定要取得大學學位;服務他人並不一定要懂得主動詞一致的道理;服務他人並不一定要瞭解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的哲學;服務他人並不一定要明白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服務他人並不一定要知道物理的熱力學第二定律;你只需要擁有慈悲的心和充滿愛的靈魂。」

    不久後,你們將正式成為2008年史丹佛畢業生(2008年!)。你們擁有配得上這個身份的心靈和才智,決定權掌握在你們手中;確實如此。你們打算將這些才能運用在何處?你們即將取得學位,請勇往直前,學習人生新的一頁,因為我相信,你們必定會有遠大的作為。你們知道,我一直相信,分享能讓世事變得更美好。因此,在我離開之前,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份畢業禮物。你們會在座位底下發現兩本我最喜愛的書:Eckhart Tolle的《一個新世界》是歐普拉讀書俱樂部近期選書,《一個新世界》的網路廣播課程已被下載了3千萬次;而Daniel Pink的《未來在等待的人才》讓我確定自己走在正確的人生道路上。

    我真的很想送你們車子(笑聲),但實在開不過來。

    恭喜,2008年畢業生!

    (2008年!)

    (歡呼聲)(掌聲)

    2008年畢業生!

    (歡呼聲)(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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